Narcissus

任何语言都可以表达我爱你除了我爱你本身

【西北风组】Start missing you

*仏露GL,普设师生HE

*2.5h速写,祝姐姐生日快乐!





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总有那么一群麻烦的女人上课喜欢成群结队。教室过道一共就那么宽,她们非要手拉着手硬挤。更要命的是,这类女人一波接着一波,纷纷从坐在过道旁的我身边经过。其中有一个不长眼的婊/子把我的课本全部弄掉在了地上,并且企图就这么走过去。我觉得如果不是我及时喊住她,她那只穿着三叶草(三叶草在她的脚上可真他妈的掉价)的脚就要踩在最上面的那本《艺术设计概论》上了。


这个要命的婊/子不是省油的灯。她昂起下巴看着我,我一时不知该吐槽她才到我鼻子的身高还是一副死不道歉的逞能样。她不捡,死都不捡。于是我说,那你就去死吧。然后我的拳头先于我的脑子,甩在了她沾满粉底液的脸上——好家伙,粉底液比我的皮肤还深一个色号。


上课铃成了这搞笑的一幕的背景音乐,更搞笑的是,弗朗索瓦丝就在这背景音乐里走进来,看到了我揍同学的暴力场面。我一直不知道当时的我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形象,暴力女还是暴力女,小心眼还是小心眼。


好吧,其实我都是,没有什么好否认的。


那天她穿着淡黄色的碎花连衣裙,脑袋后的发髻旁垂着黑丝绒的蝴蝶结绳,戴着一副玳瑁眼镜,镜片里,和我有点相似的紫色眼睛望着我,是一种我不知该用深邃还是淡漠来形容的眼神。在她的注视下,我竟然愣住了。于是被我揍了一拳的那个人找准时机,往我鼻子上砸了一拳,虽然我感觉不到太疼,但是粘稠的液体从我鼻子上躺下来,汇在我的嘴唇上方,一股铁锈味弥漫开来。


我狼狈透了。我想跑。从弗朗索瓦丝的面前。


她却向我走来了。她制止住那个人还想再次落下的手。那个人对弗朗索瓦丝申冤:“老师,你看到了吧,是她先动的手!”


“对,是我。”我大方地承认了。这有什么,还需要告诉老师吗?我第一次发现,居然还有她这样又婊又幼稚的人。


弗朗索瓦丝看了我一眼,不是严厉的看,但我却乖乖闭上了嘴。


弗朗索瓦丝没有对我们进行说教。她没上课,带我去了校医室。


校医捏了捏我的鼻子,然后把一团医用棉球塞了进去。我觉得我那时可能像头猪,不然弗朗索瓦丝不会笑出来。是的,我用余光看见她脸上挂着的,微乎其微的笑了。


“回宿舍休息吧。”她对我说,“我不会算你旷课的。”


我没有做声。原因有二——我的舍友,另一个贱/人,艾米丽·F·琼斯,看到我这副模样准会大笑我,说不定还会用她新买的iPhone11把我各角度拍一遍发到她的Facebook上。我可不想一天和两个人打架,也不想同时把我的两个鼻孔都堵住,然后傻乎乎地用嘴呼吸。


还有一个原因可太矫情了——我有点感动。弗朗索瓦丝,我素不相识的第一次见面的设计概论老师,是我上了两年大学对我最好的人。


可能我后来爱上她,就是因为初次见面时她给了我这点微不足道的暖意。





每节设计概论课我都认真地听,虽然这门课在我的专业课里不算特别重要,但是教课的是弗朗索瓦丝,我就得拿出十二分精神,去记住她发每一个音的样子。有的时候我看着后面看簧/片和打游戏的蠢男人,或者旁边画眼线涂口红的笨女人,都恨不得把他们领子揪起来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他们错过了什么。


但我又觉得庆幸,没有人和我一样爱她,这样我就能独享看她时,那点酥麻的感受。我多么想告诉她我的心情,可我不能。她是女人,我也是女人;她是老师,我是学生,这会给她带来双重困扰。


于是我不得不怀着巨大的遗憾结束了这学期的设计概论课。最后一次课她给我们放了电影,《剪刀手爱德华》,比她还老的一部电影。班里一半的人在看,却只有我哭了,哭得像个傻/逼,不是因为金和爱德华的爱情——他们的爱情固然感人,可我哭是因为我再也见不到弗朗索瓦丝了,而她甚至还不知道我有多爱她。我忍不住,难过以洪水的方式淹过我的喉咙,酸肿得犹如吞了一颗完整的苹果。洪水从我的眼里释放出来,我趴在桌上,哭得惊天动地。后排男生簧/片里的叫声都没我的哭声大,他们惊讶地拔下耳机看着我,看着屏幕,好奇是什么样的电影能让安娜·布拉金卡娅哭成这样。


弗朗索瓦丝大概也被我吓到了,她站在讲台上,一言不发,嘴却微微张开。我就那么看着她,我还是不能说我爱她。


下课的时候她留住我,“为什么哭成那样?”

“金和爱德华没在一起。”我不假思索。


“骗人可不行,你明明没在看电影。”她看着我说。

“……”我沉默了一会儿,“因为薇诺娜和德普[1]也没有在一起。”


弗朗索瓦丝再一次被我逗笑了。这次她笑得很灿烂,看得我都想跟着笑了。

“等你再长大一点,他们就会复合。”弗朗索瓦丝一本正经地说。


我真的感觉她在逗我,像大人哄小孩吃饭:吃完这碗饭,你最喜欢的爷爷奶奶就回来了之类的。灵异的要命,可是偏偏小屁孩就信,啊呜啊呜地吃。我在心里大喊着:我才不管薇诺娜和德普有没有复合呢!我在说谎!你看不出来吗!





事实证明我大学时愚蠢极了。我的一腔爱意使我的智商下降了起码有50,否则我早该知道弗朗索瓦丝知道我对她有意思,就凭她那句“你明明没在看电影”。


大三最后一学期我送过她一瓶香水。虽然平时我不用那种玩意儿,但我死乞白赖地问了和我关系还算好一点的爱丽丝,她给我推荐了好几款,我最终选择了Yves Saint Laurent的MonParis,不为别的,我连香味有什么区别都说不出来,只为了那瓶香水上系着一个黑色蝴蝶结,和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发髻上的那个很相似。这是我最后给她透露的讯息了。


我不能再哭了。我把香水丢在她办公室门口,像丢炸弹,丢掉我身上的包袱,丢掉我低到尘埃里的心情。


再见了,索娅,我的老师,我爱的人。


大四我在外面混了一整年,和各路老板打交道,拿着实习期的一点微薄的薪水,在外租房子。我想起我九年级时看的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,全文最后一句话是:


Don t ever tell anybody anything,if you do,you start missing everybody.


我十分想念弗朗索瓦丝。生病时再也没有人带我去过医院,虽然校医室不算医院,被打出鼻血也不算生病。我把那本差点被踩的《艺术设计概论》的课本来来回回翻了五十遍,它已经散架了,被我用大块的透明胶拯救了一番,可我怎么拯救深陷其中的我自己呢?我甚至有点想念艾米丽,不能趁她睡觉时把她掐醒,也不能往她爱吃的热狗里撒大把的胡椒粉,我的生活少了很多乐趣。而且有她在,我可能不会想这么多,活像个16岁的失恋姑娘。


但是人要长大,如同我要毕业。毕业设计耗费我很大精力,我和艾米丽甚至维持了一个月没有吵架的和平局面。是四年来,唯一的一个月。


于是我问她:“艾米丽,如果一个女人对你说我喜欢你,你会有什么反应?”

“看情况考虑考虑,只要不是你。”她说。


她绝对以为我在恶心她。

弗朗索瓦丝会不会这么想呢。我把头埋在枕头里。





在学校的最后一天,我打开手机,智障地在谷歌搜索栏里打出一行字:今天薇诺娜和德普复合了吗?


没有。


弗朗索瓦丝也没来找我。

倒是我,要走了。彻彻底底的,不可能再回来了。


我正带着些惆怅地按下手机锁屏键的时候,艾米丽咋咋呼呼地从外面回来了。


“安娜,快给我把你那倒霉的向日葵抱枕从我椅子上拿走!”

“把向日葵抱枕前面的形容词去掉,要不然我把抱枕撕成条全塞你喉咙里。”我有条不紊地回击着。


“哈?”她眉毛一挑,“你还是去结婚吧,以后我都不用看到你了,我太他妈高兴了!”

“不用看到你,我也……等一下,你说什么?”好像有一个句子,有一个词,出现得很不合时宜。


“你的耳朵被向日葵花籽堵住了吗?”她把抱枕朝我扔过来,“波诺弗瓦老师在外面等你,她说要给你一个惊喜,所以快去吧,死姬佬!”


我拿着我的抱枕呆站了两秒钟,然后把它高高地抛了起来。然后不等它落下,我就去见她——

索娅,我要去见她,用跑的,去见她。
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FIN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Fiona



[1]德普和薇诺娜:《剪刀手爱德华》男女主角。好莱坞一对BE的神仙眷侣,有兴趣可以百度一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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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北风组太适合百合了哈哈哈。

我承认结尾有点唐突但是2.5h写了这么多我已经很满意啦。

(8.4补档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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